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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忆里的春节

儿时的过年那可是一件大事,不管在大人还是小孩心里都如是。

话说每家要从腊月十三四就开始忙了,村里的过年,各家都要用面做许多食物。起先做的是麻花,搓果子(用手搓成细条再下锅炸),切果子(用软米面加糖,做成手掌的样子再下锅炸)等食品。这个规模最大,为什么呢,因为做这些不是一两个人就可以的,它需要十来家骗工轮流做,当然我们小孩也最喜欢这一天,按母亲的话说,就是早早把我们的嘴安顿好,她就能安心干活了。是的,我们家兄妹四个,早早做了好吃的,我们就不羡慕其他孩子了。那天早早起床,母亲就和好面,放在热乎的地方醒发,然后打发我们去叫邻居的婶子嫂嫂们,她们应着,“好的,吃了饭就来!”果真,我们刚吃过早饭,她们就陆续来家了。洗过手就开始了,好像自己家一样,上炕的上炕,揉面的揉面,说笑的说笑……

搓果子麻花

我很喜欢这种活动,哥和妹妹们去玩了,我就留在家里给母亲打下手。先做麻花,因为麻花最简单,我也跟着学,再做搓果,把一块面团从中间弄个洞,然后一圈一圈搓细,最后搓得就和一根跳皮筋似的,再一圈一圈地盘起来,挂在擀面杖上,等着下锅炸。我一般都是拿擀面杖的那个,下锅也是一门手艺,需要一位把式,用自制的筷子把面条从擀面杖上取下来,放入油锅中,再掌握火候,熟时夹出来,摆放在一个大的用高粱杆做的盘子上。搓果有咸有甜,看颜色就能分辨出来,咸的发白,甜的发红,因为母亲在甜的里面放上了柿子汁。

这些食物要做很多,因为在村里,当年有家里老人去世的,按照风俗这些人家里是不搭油锅的,寓意对老人的孝敬,我们就要给他们送去一些,家里小孩多的也做很多。那时村里没有什么零食,那些搓果麻花就是最好的食品了。

  等这些做好后,就已经腊月二十左右了,过了二十,就开始扫窑了。那可是我最发愁的,因为家里能抬动的家具都要抬出来,扫了擦了,再抬进去,炕底下也要扫,扫完还要放个硬币在最底下,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,反正都照母亲说的做。母亲头上包个毛巾,我们也学她的样,包个毛巾,等做完这些,一个个都是灰头土脸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大笑不止。最后就是擦玻璃,玻璃擦完,窑就算扫完了。那时没有洗衣机,母亲就用搓板一件件搓,一个大铁盆,每天都有要洗的衣服,后来的梦里,总是能梦见母亲洗衣服的样子……

到了腊月二十三,就是小年了,印象最深的就是杀鸡了,爸不会杀鸡,就叫邻居来帮忙。有时会成功,有时鸡会跳起来,但还带着伤,我们满院追,那阵势,真真的鸡飞狗跳。终于捉住了,下一步就褪毛,那些鸡毛母亲要收起来,让奶奶做鸡毛掸子。

接下来的每天都有活要干,蒸豆子馍,蒸馒头,炸油坨,炸糕……馍和豆子馍做好后放在一个腌菜的缸里面,半边放白馍,半边放豆子馍,油坨和年糕也放在一个矮点的缸里,也是半边半边的放。母亲把这些放在另一间房子里,那间房不住人,温度低,食物不容易坏。母亲还告诉我取东西时要洗手,取油坨和年糕时用筷子夹,我点点头。

村里要是逢集,母亲就得去集上买碗,买糖果,买橘子,最重要是给我们每个人买新衣服。奥,对了,还有鞭炮年画是必须要买的,那个时候每家人都得买挂历,买回来是一本,要把它们一页页撕下来,贴在墙上,上面是画,底下是日历的那种。

村里有做豆腐的,是我本家叔,除夕的前一天,爸都要去叔家买豆腐,我最爱跟着爸,见他提着一只桶走了,我就知道要去买豆腐了,于是赶紧追上去,到了本家叔家,只见他还在豆腐房忙活着,见我们来了,就递上一支烟和爸闲聊,还给我切了一小块豆腐,我津津有味地吃着,那豆腐还冒着热气,好吃极了。这个时候,叔给我们切好了两大块豆腐,还给爸的桶里舀了些大锅里的热水,爸提着桶,一晃一晃地走着,我说叔干嘛要装水,我看那水不干净,爸笑了说,憨娃,豆腐还不是从那水里出来的,我心想,脏水里怎么可能出来那么白的豆腐!现在我还很喜欢吃热豆腐,只是没了当年叔家豆腐的味道。

小时候过年最喜欢的事就是啃骨头,爸把肉分成几块,做饺子馅的要另外分出来,其他的就一起和骨头煮了。我们这几个馋猫就等着吃呢,谁也不出去玩了。爸终于把肉煮好了,要用的几块被爸拿走了,剩余的骨头就放在一个盆里,我们迅速洗了手,围着盆子就开始吃了,记得没有任何调料,爸只放了点盐就已经很好吃了。

有一年爸去县城赶集,回来给我们买了鱼,要知道,那时候我们村集上是没有卖鱼的,我们高兴极了。盼啊盼终于到了除夕,母亲做了几样菜,当然也有我们期待的鱼。爸一整年都不做饭,只有在除夕这天才给我们做他拿手的小炒,实际就是白菜汤里面加点肉,可我们都说好吃,现在想来,其实是每天吃母亲做的菜吃够了的缘故。

吃完饭就该发压岁钱了,记忆里每个人是两块钱,爸提前去乡里换的新钱,我们都很兴奋,因为只有这两块钱可以随自己支配。要知道平时大人是不会给我们零花钱的,学习用的铅笔橡皮本子都是爸从县城给我们批量买的,所以平时我们也没理由要钱。

那时正月里总爱叫人吃饭,叫的都是亲戚家的老人。母亲打发我们去叫,我们也很乐意,因为吃完饭,这些老人也要给我们压岁钱的。

得到压岁钱就三三两两地去村里唯一的小卖部去买零食吃,那时的零食种类极少,记忆深刻的是贴葫芦糖,酸梅粉,干吃面了。贴葫芦糖是我们最爱吃的,放在一个大的塑料盒里,也没有外层包装纸,你买的时候店家会拿一张小方纸包住,递到你手上。干吃面也是后来才有的,黄颜色的袋子,五毛钱一袋,吃完后那袋子也舍不得扔,叠好放在口袋里……

记得爸有三个干妈,年年正月要去给她们送年食,几根麻花,三把搓果子,一些油坨和年糕。总是我哥和我去送,哥找来一根棍子,把篮子放在中间,我俩抬着去。回来总能挣到一到两块压岁钱,这是我们最乐意干的事。

没几天就到了正月十五,那时候没有现在的十五热闹,不挂灯笼也不放烟花,有的只是我们村里人特有的仪式——打夜火。十五下午爸就准备好晚上要用的柴火,在院子中央堆砌起来,有酸枣刺,有玉米秆,还有一些粗大的树枝搭好后形成一个圆锥式样,我们也帮忙抱柴火,期待晚上的夜火。一到天黑,吃完饭我们就吵嚷着开始吧开始吧,爸终于点了根烟说,“走,点夜火去!”我们很兴奋,爸把柴点着了,火慢慢大起来了,那火苗甚至超过了房顶,我们高兴地跳着叫着,偶尔把鞭炮扔进柴堆里,听着噼噼啪啪的声音,越发开心了。直到火渐渐弱下来,变成一个小火堆了,母亲就把铺盖拿出来,在火堆上头掠过,叫我们也跳跳火堆,再放一个馍在火堆里烤,火灭了以后拿出来大家分着吃。

打夜火

过了正月十五这个年就算过完了,接着就是开学,那又是另外一番情形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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